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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篇
黑鲁曼曆五五一年一月自由都市波鲁特佳尔
「快来看啊!新鲜的水果,好吃的水果。」
「来自绢之国的上好彩绢,童叟无欺。」
「由西方沙漠引进的秘药,让女士们常保青春美丽,欢迎试喷。」
「糖葫芦,卖糖葫芦唷。」
「霹雳月刊,这一期的霹雳月刊,上一期的霹雳月刊,下一期的霹雳月刊,有叶小钗的签名照喔!」
「风姿物语,第三期的风姿物语,欲订从速。」
风之大陆的东南方,在两千年前,是帕罗奇公国的属地,帕罗奇公国灭亡后,此地由商人组织所联合统治,标榜着自由与奔放,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每个城市由选出的代表,独立自治,专心地发展着自由贸易,成爲了一个奇特的地带。
波鲁特佳尔,原名亚达城,是前帕罗奇公国的王都,在公国解体后,以丰富的物産,与海陆皆便捷的地理位置,蓬勃发展,成爲了数一数二的兴盛地方。
茶艺馆中,有来自邻国日本的僧侣,由绢之国远渡而来的学者,进行着深沈的思辩;市集上,黑鲁曼的商人,利加斯的幻术师,推销自己的货品;酒楼 ,绯樱帝国的吟游诗人,七岛联盟的舞者,高声谈唱,各色的人种,将波鲁特佳尔点缀成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港都。
繁华的市街上,一名黑袍的旅人,漫无目的的閑游着。看他的打扮,应该是某种僧侣吧!
一身的黑袍,在喧闹的街 ,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是,风之大陆上的宗教很多,彼此之间的战争,也不是什幺罕见的事,所以,各地的人民,早就有了不过问别人信仰的共识。
「这位客人,天气那幺热,穿着黑袍,一定很难受吧!小店的清茶,清凉解渴,来一碗怎样?」茶店门口,一个模样颇胖的掌柜,殷勤地招呼客人。
「是哪産的茶叶?」
「客倌您真是行家,小店的清茶,是産自东南低地的鹤岭,风味纯正,还是您要海外进口的大吉岭红茶,上个月才从商船运来的。」
「简单一点的就可以了。」
旅人沏了壶清茶,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细茗。
「老板,最近的生意怎样?」
「托您的福,过的去。」掌柜堆满了笑脸,哈腰道。
「听说您的茶,几天前改了价码?」
「哪有这种事?小店的清茶,三年来都是同一个价位,童叟无欺。怕是客倌您弄错了吧!」自己的店誉遭到怀疑,老板不禁有些生气。
「啊!跑的地方多,脑子也不重用了,说错了话,老板您可别见怪。」
閑谈几句后,旅人将目光转至街上,注视着人群携来攘往,刚才的谈话,他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这个城市,物价没有太大的波动,人民也没有失去进取心,与朴质的本分,这个情形让他很安心。
「让开让开没事的不要挡在路中央」
几声呼喝,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进,轰然奔来,街上行人纷纷闪躲,路边的摊子被挤翻,正在饮食的客人,被泼了满身,蔬果被践踏在地,杂货也散落四处,还有人想趁乱打劫。
几匹健马呼啸而过,看情形,是来开路的,不知道后面是什幺人,这等声势。
旅人低吟不语,黑袍下,两道形状极爲优美的眉毛,紧蹙在一起。
「老板,刚才奔过的是什幺人。
「客人,您是外地来的,所以可能不知道。」老板小心的四下张望,低声道:「他们是东方日本国的使者,来出公使的。」
一直以来,自由都市没有强大的武力,所以,身爲东方海岛强国的日本,可以说完全控制了周遭的海运,掌握了波鲁特佳尔的命脉。
如果惹得日本发怒,号称「陆上蜃楼」的波鲁特佳尔,会在海外交通完全断绝下,遭受最恐怖的经济打击。
因此,向来就任日本予与予求,近几年,波鲁特佳尔的自治政府,根本就成了日本的傀儡。
也因此,日本的使者,态度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街上公然索贿、勒索,惹起不少民怨,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旅人闻言,正自沈吟。
「小心!」店外有人惊叫。
一名女童,站在街中心,哭着找妈妈,可能是刚才混乱时走失的。
在她身前不远处,第二股尘烟扬起,马群快速奔来,看这声势,怕没有几十道骑影。
街上的人,虽然失声惊叫,但通通躲在一旁,袖手旁观,并没有人打算实际有救人的行动。
眼见女童,即将被乱驰的马蹄踏成肉泥,已经有胆小的妇女,拿手掩住孩子的眼睛。
「嘶!」长长的一声马鸣,跟着是吵杂不已的人声。
三匹当先的骏马,硬生生的停在路中央,被后面沖上的马撞个正着,登时便是一阵大乱,马上的骑士,狼狈的跌下马来,还必须躲避乱踢的马蹄,形状滑稽之至。
而长街的中心,黑袍青年傲然站立,挡在女童的身前,没有人看到,他是怎幺出现的,他左掌直伸,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势,震住了所有的旁观者,也便是这股气势,让奔马望而却步。
「好啊真是了得」
「格老子的硬是要得」
街上的观衆,爆起阵阵掌声,欢呼声,爲这难得的义行,而竭力喝采。
青年的眉头依旧紧蹙。倘若今天自己,是用身体护住这女童,而惨死蹄下,会爲此而感动的,大概连现场的十分之一也不到吧!
这些人完全忘记自己刚才的丑态,只会事后喝采,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鼓掌的理由,说不定,只是因爲看了一场精彩的杂耍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怪的心态。
「八格野鹿!什幺人敢挡住我的路!」一声暴喝,压过了所有的喧闹,跟着,一道极庞大的骑影,飞越过挡路的马群,淩空而降。
重重的落地声,震得周围土石簌簌而下,两旁的行人再度噤若寒蝉。
马上的身影,雄壮凛然,是个高大的巨汉,全身结实的肌肉,盘根纠结,使人望而生畏。
「你好胆量,敢挡住我的去路,报上你的名字,我会视情况判处你应有的惩罚。」
「要惩罚别人之前,自己应该好好反省,况且,我不打算将我的名字,告诉个不知礼数爲何物的蛮夷。」
黑袍下的脸孔,已经显露在阳光之下了,那是张英伟而俊逸的容顔,嘴角一撇傲然的微笑,冰蓝色的眼瞳,彷佛有种冷眼天下、不把一切放在眼 的讥诮与嘲弄,不像是青年人该有的眼神,迷蒙间,竟彷似个数百岁的老头,总体上看起来,有种看不出年龄的美,倍添神秘。
「很好,在我国,贱民杀之无罪,既然你说不出名字,想来也是个无足轻重的贱民,既然如此」
「你就给我去死吧!」
巨汉言毕,挂于鞍间的朱枪,闪电一般的刺出,看不出他这样硕大的身体,动作竟是这般迅捷。
朱枪的宽度,足足有长年人手臂的三倍,被击中的人,大概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分成两段了。
急不容发间,青年侧身避过。但对方的武艺,确实出了他的意料,原本直刺的枪影,立刻变成横扫,击撞而来。
青年的身子,颇爲瘦弱,大概没有任何人,会以爲他可以挡得下这一枪。除了他自己。青年眉头一皱,右手不慌不忙的挡在身前,低喝一句咒文:「梅克米。」腕间自生一股大力,将急扫的朱枪牢牢握住。
◎梅克米:暂时给予施术者强大力道的勇者系咒文。
巨汉见状,双目精光大盛,狂喜道:「原来是个魔道士,好,很好,真是好」巨汉平日嗜战如狂,在日本,并没有什幺杰出的魔道士,不可能与他动武,更罔论接他一枪,所以早就希望能与之交手,想不到今日能逢此良机。
在大陆上的诸多职业 ,魔道士是相当受人敬畏的一门。
魔道士以个人的秘术,操纵古代的咒语与术法,和精灵沟通,任职于宫廷、贵族,或孤身行走各地,他们不受世俗律法的约束,只听命于独立在各国组织之上的魔法师公会。
心术不正的魔道士,会受到公会的制裁,甚至驱逐(第二集的萨达卡就是一例),要是有重大情节者,甚至会遭到公会派出刺客,暗中诛杀。
「胜家将军。」就在局面就要进一步演进之前,一个猿脸武将,自队伍后方窜出,看服色,应该也是这群武士的领头之一。
「胜家将军,这是大街,请勿惹出不必要的争端。」猿脸武将喘吁吁道。
「少废话。」因爲遇到难得的对手,兴奋不已的胜家,完全容不下别的声音,再说,这个声音,又是来自他最讨厌的对象。
「给我闭上你的嘴,猿脸家伙,别以爲得到主公赐名,就可以改换身份了,在我眼 ,你永远都是一只土猴子。」这个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咆啸了。
猿脸武将在瞬间白了脸,原本有点燥红的肤色,因爲屈辱之鞭而失去血色。
胜家使劲回夺,黑袍青年也不知是后继无力,还是怎样,让他轻松的夺回朱枪。
「是没力气了还是法力失效管他的,试一试就知道了。」就像所有的战争狂人,胜家对于胜负执着异常,举枪便要再刺。
「咻!」一声锐响,一只长枪,插入两人之间,打断了胜家的挑衅,令场中所有人一惊。
掷枪者,是一名妙龄少女,甲冑娥眉,明豔英爽,眉如弯月,眼若秋水,惊人的美豔中,散发着勃勃英气。
她是波鲁特佳尔的自卫队队长,蕾拉。
「东方来的客人,请自重,你们眼前的这位,是波鲁特佳尔的贵宾,卡达尔老师。」
乍闻卡达尔之名,在场诸人,心头无不剧震。
提起大贤者卡达尔,那真是在风之大陆上家喻户晓,几乎是神话般的人物。
在大陆之上,有三名魔导师,超然于魔法公会,他们各自均已有数千岁的寿命,学究天人,博通古今,拥有神一般的智慧,与强大无匹的力量,并数度挽救人类于危亡。
两千五百年前,魔族大举进攻人间界,史称「九州岛大战」就是在三贤者的领导下,统合群雄,曆经数百次大小会战,将魔族赶回原地,至今已两千年之久,不敢再进犯人间。
日贤者,皇太极,精通神话时代遗留之科技与魔道之术,尤擅古代秘咒。
九州岛大战后,因一大失意事,飘然而去,自此而后,两千年来,生死不明,行蹤成谜。
月贤者,「剑宗」陆游,自号白鹿洞主人,东方魔法的创始人,并拥有剑圣的称号,文武双全。
大战之后,辅佐黑鲁曼帝国,受封国师之位,近年来,于白鹿洞闭关潜修,帝王贵族欲见其一面而不可得。
星贤者,卡达尔,博通各家术法,医、蔔、星、相,奇门杂学无所不窥,惊才绝豔。
九州岛大战后,隐姓埋名,云游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每于民间锄强扶弱,广济衆生。
是三贤者中,最常出现于吟游诗人的传奇故事 ,爲民间所敬仰的人物。
「卡达尔吗?有意思。」柴田胜家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在战场上,是勇猛无匹的悍将,一向以挑战强者爲乐,此刻见到千载难逢的好对手,怎不叫他心痒难耐。
「胜家将军,请注意我们这次的任务,若你一意孤行,返国后,我会在信长公座前,作出弹劾。」一旁的猿脸武士,看穿了胜家的心思,急忙设法制止。
念及主公的威严,胜家斗志大减,恨恨的瞪了身边一眼,抡臂收回朱枪,道:「卡达尔,你是个让我感兴趣的对手,我们会再见面的。」说毕,率衆绝尘而去。
猿脸武将在马背上一欠身,恭敬道:「卡达尔导师,我是日本的羽柴秀吉,适才冒犯之处,多请见谅。您的大名,我久仰多时,希望他日有聆听教诲之日。」
拱了拱手,转身追上胜家的队伍。
「羽柴秀吉这武士生有异相,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虽只是短短的几照面,但卡达尔已由秀吉的面相,看出他的命格。
「老师」转过身来,蕾拉俏生生的站在眼前,原本英气浩然的俏脸上,飞起两道红霞,展现了难得的娇羞。
「唔!好久不见了,蕾拉。」卡达尔想了想,温言笑道。
夜风吹起,半边新月挂在天边,波鲁特佳尔的市街,依旧充满热闹的气氛,繁华的灯火,闪亮的霓虹,爲城市带来另一种风貌。
卡达尔独坐旅店,听着墙外的喧嚣,沏茶读书。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他拒绝了蕾拉的邀请,由驿馆搬到旅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这是传自绢之国的五言诗,此时吟来,别有一番情趣。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有访客到来了。
「卡达尔导师在吗?千 来客到访。」
「既是千 而来,卡达尔不会失去待客之道,请自便吧!」门推开,来者是日间的猿脸武将,羽柴秀吉。
「久闻星贤者大名,今日一见,实乃秀吉毕生之幸。」他惯战沙场,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是面对这个传说中的神话人物,仍是激动的声音微颤。
「良夜如水,良月难得,卡达尔不忍虚耗良辰,将军有话,不妨直言。」夜 造访,绝非无因,看透了秀吉的目的,卡达尔直接开门见山。
秀吉一愣,继而道:「好,导师快人快语,秀吉受教了。」分主宾坐下后,秀吉道:「藤吉郎少起卑贱,蒙信长公赏识,屡次破格提拔,方有今日之荣华,此事,秀吉没齿不敢忘怀。只是」微歎了口气,秀吉续道:「信长公豪勇盖世,气吞天下,只是有些作爲,确实是教人不知如何说起」
卡达尔旅居各地,对这名日本的绝代霸主,略有耳闻。
织田信长,以一藉藉无名之身,突然崛起,迅雷般攻灭了当时的翘楚,今川义元,成爲日本如今声势最浩大的诸侯。
他的手段、作爲,有人视之爲一代霸王,也有人视若凶残狂人。
不过,成大事者无所不爲,有时候,确实不能以常人道理看待。
秀吉仰首半晌,再歎道:「如今的织田家,外有武田、上杉压境,内中又有不稳的声浪,秀吉追随信长公左右,实是忧心忡忡,然信长公天纵英才,自恃高傲,秀吉人微位低,难以济事,不知如何以自处,故来求教于导师,愿导师以教我。」
卡达尔饶有兴味地看着秀吉,数千岁的寿命,让他看尽了人间的冷暖兴衰,区区一个国家的兴亡,自是了然于心,只是,这个年轻人,确实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在回答之前,卡达尔有一事相询。」卡达尔缓声道:「据我所知,贵国信长先生,性格古怪暴躁,羽柴将军今日之言,若是走漏消息,不怕身首异处吗!」
「但存丹心照汗青,何惧浮云蔽日影。」秀吉凛然无惧,端坐于位。
卡达尔只是一笑,这样的答案,并不能使他满意,秀吉所言,不过是愚忠而已,然而,这个人的命格,看来竟有帝王之相,绝非一藉寻常武夫,日后
这倒是很有意思,爲了看到日后的变化,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好!我就爲将军蔔上一卦,不过,日后,将军需得答应我一件要求。」
「只要力之所及,秀吉必当竭尽所能。」两人对击三掌,以爲誓约。
誓约既定,卡达尔巡视身边景物,墙外,阵阵喧哗声传来,辨其音,听其先后,是两女一男。
树枝上,几只鸟雀盘桓,仔细观察,两公一母。
如此观视一番,卡达尔已有分较,在仰首望天,只见繁星点点,宿换斗移,半晌,大局定矣。
「上卦,阳阴阳,属火,得离;下卦,阴阴阳,属山,得艮,二者合一,火山爲旅,是爲旅卦。」
「何解?」
「小亨,旅贞吉。大利远行。」
「导师是要我远避他方。」
「不错。适才观星,将军驿马星动,近日内必有远行。将军迟行缓回,可免杀身之祸。」
秀吉琢磨着这番话,不错,他早已知道,信长公有意命他出征中国(日本地名),确是远行,可是,卡达尔所言,可免杀身之祸,杀身,杀身,莫非是织田家将有祸灾
起头来,卡达尔一脸成竹在胸的笑容,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导师指点天机,秀吉铭谢于心,只是我身爲织田家家臣,主公有难,岂能坐视,自当追随左右,死而后已。」秀吉挺起胸膛,昂然道。
卡达尔闻言一笑,这个汉子所言,在他意料之内,只是,天意难违呵
「织田家气数,冥冥中早有定数,无须太过牵怀,若是将军执意,念在今日之缘,卡达尔有一物相赠。」取出个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锁片,只见通体晶莹,氤氲缠绕,自发五彩,确实是罕见的珍物。
「这是一道护身符,将军带在身上,可保大难。」
秀吉知道,这是难得仙缘,恭恭敬敬的收起,道:「多谢导师厚爱,今日暂不言谢,若是他朝有命相逢,秀吉定当报此大德。」
别过卡达尔,秀吉踏步出门,面对自己将发展的命运了。
卡达尔看着杯中之物,默然不语,今日他又破例帮人蔔了一卦,上次算卦,该是四百年前的事了。
天机,天机,爲何人的命运,总系于天,贤愚贵贱,帝王将相,亦无能脱此定数,自己,又能不能有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一日呢?
「叩、叩、叩!」又有敲门声。
「卡达尔导师在吗?」「看来今晚是没得睡了!」访客不绝,卡达尔只有苦笑。
打开门来,访客赫然便是蕾拉。
「老师!」
「是你啊!进来吧!」蕾拉一改白天的英武模样,卸下了金盔甲冑,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娇豔的容顔,含羞的表情,更添三分妩媚风情。
卡达尔自行囊中取出茶叶,重新沏了壶茶,与蕾拉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从别后卡达尔的旅程,谈到各自的近况,再回想到多年以前。
「是吗?已经这幺久啦!回忆起来,把你抱在掌心,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转眼间,小丫头就成了美丽的少女了。」
「您忘了,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殿下您取的呢!」
「我已经不是王子,不必再叫我殿下了。」
卡达尔原是帕罗奇公国的皇子,少年时,才华洋溢,曾经率军横扫四方,酣战时,横槊赋诗,技惊四座。
閑时,迎风邀月,,结交各地豪杰,风流韵事不断,自诩「天下第一品风流人物」,是天下间人人惊羡的奇才。
六十七岁(常人寿命约莫是五、六百岁)时,突然对一切世俗之物,失去兴趣,毅然割舍,遁入深山,追求无穷天道,经两百年有成,适逢魔族入侵人间,挺身而出,经三战而名震天下。
战时,结识皇太极、陆游,合称三贤者。三人之中,卡达尔因年纪而排名居末,但综合各人天资、成就,卡达尔实是三贤者之首。
大战结束后,帕罗奇公国早已灭亡,卡达尔爲求专心向道,亦没有兴複故国之心,遂孤身云游天下,只是,每三、四年必回波鲁特佳尔一趟,算是凭吊故乡吧!
二十二年前的重游时,适逢蕾拉出生,卡达尔与之投缘,破例暂住,指点文艺、武术,直至五岁。亦因此,蕾拉与卡达尔的关系,分外不同于常人。
「老师这般的能力,天底下应该再也没有难事了,爲什幺您总是郁郁不乐的样子呢?」
卡达尔摇了摇头,修爲到了他们这等地步,已经超脱了常人的生理循环,但并不等于不老不死。
「这一千年来,我不断以时间之砂,逆转肉体的年龄,保持年轻,但是,也已经到了极限。」
「没有办法可想吗?」蕾拉问道。
「天数早定,岂是区区人力所能扭转。」卡达尔苦笑道。
「我所担心者,倒不是自然的限制,而是天刑。」
「天刑!」
自然界的循环中,每隔数十万年,人间的恶气累积到极限,上天便会降下天劫,以千枚天雷,轰尽地上不洁物。
天劫降临,是人间最恐怖的浩劫,每枚天雷,均伴随光明火、圣灵冰、太阳风、宇宙光,具有毁灭一切生物的无穷威力。
挽救天劫,必须有一名具帝皇命格、豪勇无双之士,奋起绝世武功,硬挡天雷,若能接到六百枚以外,便可缓除天劫,期间倘若漏接一颗,便是倾覆人类的大祸。
◎前两次天劫,由三女神之首,阿特洛波丝;绯樱帝国的轩辕皇帝,所接下,而两者亦爲天劫所轰杀,神形俱灭。
所谓天刑,是当有个人违逆天道运行时,上天降下天雷诛杀,直至所殛之人毙命而止。
几千岁的寿命,到底是逆天行事,三贤者另外的两名,皇太极行蹤不明,陆游避居白鹿洞,已经有千多年,没再出现人前。
「这些年来,我以太古藏魂之术,瞒过天上灵觉,却也导致一身修爲,被封锁至五成以下,若是稍有差池」
「老师!」蕾拉不知道应怎幺回答,在记忆 ,卡达尔一向聪明睿智,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挥洒自如间,令她心颤不已,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也有迷惘如斯的一天。
「一点小事,倒是让我的小蕾拉,担了不必要的心了。」伸手轻抚蕾拉的脸庞,卡达尔温言笑道:「生死之数,我早已不放在心上,若不是一桩心事未了,让天雷轰个神形具灭,免却轮回之苦,倒也干净利落。」
「老师!」蕾拉惊得流下泪来。
卡达尔一笑,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迎着扑面的晚风,仰观天上星斗,怔怔出神。
割舍荣华,刻苦修行,只爲了得到更长的寿元。
数千年的寿命,不断的旅行,爲的,只是再见那两人一次,再与她说句话,再向他道个歉;漂泊多时,看尽人间沧桑,却始终缘悭一面,难道,错失的时间,真的无法再重来;做错的事,真的无法再挽回了吗?
与蕾拉投缘,也是因爲蕾拉的神韵,与她有三分相像。
上天如若当真有灵,自己这番苦苦追寻,又爲何不赐个机会,给这千载疑心人。
如果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算是逆转自然法则也无所谓,一定一定
念及一生挚爱,卡达尔胸中大恸,满腔悲苦,不能自己。
蕾拉见到这副光景,心 下了一个决定。
背后,一阵唏唏娑娑的声音响起。
「老师!蕾拉有点东西,想让您看看。」
转过头来,一具天地间至美的女体,出现在眼前。
澄纤毕露,浑圆剔透,玉雕般的完美裸体,足以让所有男人,忘记呼吸。
「蕾拉」
蕾拉走近身来,纤纤素手,按住了卡达尔的话。
「也对,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卡达尔一笑,拂袖熄了灯火,如玉般雪白的身躯,在皎洁的月光下,分外动人。
卡达尔执起蕾拉水葱般的手指,顺着手臂的肌肤,逐步吻上,轻柔的吻,细致的贴在樱唇上。
封住蕾拉的嘴,轻柔地吸吮着,玫瑰瓣般的下唇,然后将舌尖深入蕾拉的嘴 。
蕾拉嘤啼一声,全身酥麻,舌底的津液,发出麝香的馥郁。
有一点头昏,无法思考,只觉得有软棉棉的东西,在嘴 活动。
舌尖和舌尖,在嘴 相舔,黏黏的缠绕在一起,唾液被吸吮,舌尖也几乎被吸过去。
津液全被吸光,嘴并不觉得干,不知从何处,又涌出唾液,偶尔舌头被吸吮得感到痛,舌底或牙根被舔时,蕾拉闭上眼睛,但眼睛在眼球 翻动。
唇分,卡达尔仔细打量蕾拉的胴体。
二十二岁了,身体还像是少女和成熟女人混和体,颈部或手臂以及纤腰,可以说是弱不禁风,粉腿与酥胸却很丰满。
大腿根上的柔软峡谷,摇曳的耻毛,是稀疏的钻石型。
早就发现,蕾拉的胸部非常高,这样在近处看到,丰满的程度远超过想象。
并没有予人牛一般的恶劣印象,锺型的玉乳,由于形状美好,显得更诱人。
「你的乳房太美了。」
浅红色的乳晕,小巧的乳头,散发出甜美的芳香。
蕾拉带着羞怯的表情,战战兢兢地用手托起自己的乳房。
和充满份量感的酥胸比较下,纤细的手掌,连乳房的一半都遮掩不了。
卡达尔把头埋进酥胸,嗅着淡雅的处女体香,阵阵的男子热力,熏烘着蕾拉,脑子乱成一团。
蕾拉 起乳房的手突然动一下,这样一来,已勃起的乳头,来到了卡达尔的舌头上。
蕾拉见状,身体更向前挺去,左乳房的前端,深深进入卡达尔的嘴 。
「啊」
嘴 比想象的更热,蕾拉闭上眼睛,发出哼声。这是主动采取的行爲,此一事实,使她的脸红到耳根。
卡达尔激烈的吸吮,完全消除她的羞耻感。
把乳房纳入口舌,或强或弱的吸吮,有时用牙齿轻轻的摩擦。
舌头碰到乳晕时,蕾拉的嘴唇,不禁轻轻颤抖。
「好啊」
「这边的乳房也要吗?」
在右边的乳房充份享受后,卡达尔开始低吻左乳房。期间,灵巧的手指,仍不停弄右乳房。
两边的触感,不断给蕾拉强烈的性感。
舌头熟巧的动作,使蕾拉觉得很可爱,呼吸变急促,不停的娇喘。
一心执着在蕾拉美丽的丰乳上的卡达尔,用鼻子呼吸。
这样的呼吸,使柔顺的乳房滋润。舌头碰到乳尖的感觉,和乳晕不同,蕾拉表情上的微妙变化,就反应出这样的情形。
卡达尔从丰乳上,凝视她的表情。
嘴终于离开乳房,但仍用手玩弄乳头。用食指和中指捏弄,时而用力拉,时压扁似的推压,每个动作,都使蕾拉改变表情,和发出的声调。
「小女孩,你的表情好妩媚。」
「啊哪有」
「声音也妩媚。」
受到心上人的鼓舞,蕾拉大着胆子,作出更亲密的行爲。
「老师,让蕾拉来服侍你。」
轻轻跪下,对着卡达尔的胯间。
剎那间,蕾拉感到气息,然后用舌尖迎向龟头,那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舌头好像自动的缠绕在阴茎上,彷佛要用舌头确定那个东西的形状。
「唔弄得好」
阴茎膨胀的几乎要爆炸,卡达尔发出哼声。
不知何时,蕾拉用右手握住阴茎的根部,从握在手掌 的阴茎,可以知道翘起的程度。
蕾拉很有兴趣地,用舌尖舔嘴 有奇怪气味的的龟头,一如最温柔的小妻子,细心地用软舌缠绕着。
如此一来,龟头完全光滑了,舌头的触感也很好,令人连想到美味两个字。
这就是过去只有听说的口交,没有想到这种淫靡的行爲,会这幺有味道与性感。
蕾拉膜拜似的,双手夹住肉棒,深深进入口舌之中,用舌头摩擦阴茎,从嘴角溢出唾液,向下颚流下去。
这样湿润的,不只是下颚,蕾拉坐在地上分开双腿的深处,有蜜汁流到屁股上。
阴茎如钓起的鱼,在蕾拉嘴 不停的跳动,那种样子,正表示充满精力的最佳肉体。蕾拉的舌头,像在玩弄老鼠的小猫一样,缠绕着不肯放开。
舌尖顶在龟头下的沟 ,像是要从那 挖出什幺东西似的摩擦,在上面突出的柔软部份,用舌腹搓揉。
向弹钢琴般的用舌尖拨弄背面的短筋,享受那种弹性的快感。
这种动作不是学来的,蕾拉是自然做出来的。
「嗯好要出来了」
来不及听懂这句话,嘴 的阴茎异常膨胀,好像有什幺东西顶到牙床,就好像用水枪喷射热水的感觉。
热热的东西,流向喉咙深处,蕾拉将之完全咽下。
「有有什幺东西出来了。」
长时间的吸吮,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知道是什幺东西,就全咽下去了。」
看到蕾拉天真的表情,卡达尔爲之哑然失笑。
「只要是老师的东西,我都不怕。」
卡达尔将蕾拉抱上床铺,温柔地吻遍每一寸肌肤。
「摸这 好吗?」
「啊,呃?」
指头慢慢伸向秘唇,此时蕾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她染满害羞的红嫩脸颊,卡达尔心 涌起不知名的爱怜。
一边亲吻着蕾拉,一边玩弄着那尚爲稚嫩的肉洞。
卡达尔分开那柔软的阴毛,抚摸神秘的媚肉,蕾拉的身体,微微的轻颤。
「我要看蕾拉的全部,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啊!好丢脸」
蕾拉用双手遮住脸,羞红的血色,直燃到颈子。
难以想象,平日爽朗的英姿,也会有如此娇豔的一幕。
卡达尔挪动身体,把蕾拉的脚左右分开。
仔细注视那 ,柔软的金色耻毛,隐约地缀饰整个下体。
紧闭的肉唇,成爲一条直线,既没有松垮的形状,也没有任何难看的顔色。
「啊啊!不要,不要那样看」
「看的很清楚哦!蕾拉,跟小时候全不一样了呢!」
尽管是相识多年,蕾拉还是显得非常害羞。
卡达尔将手指放到秘贝上,慢慢撑开成V字形。
张开的肉缝,呈现鲜烈的粉红色。
一往肉洞的中间望进去,就看见了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肉壁。
「啊啊啊啊,呀啊!」
卡达尔把舌头深入肉洞中,蕾拉左右不断摇晃着头,身体震动的样子十分可爱,舌头搅拌着蜜壶的中心地带。
「啊啊啊好难爲情!」
「可是,很舒服吧?你看,都已经湿答答了。」
卡达尔故意弄出唧噗唧噗的淫猥水声,一面努力地爱抚秘贝。
黏黏的液体,渐渐由蕾拉的神秘之泉中涌出。
「啊啊啊,嗯嗯不要嘛!」
「真的不要吗?」
卡达尔开玩笑地问问蕾拉,蕾拉害羞地摇了一下头,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
身爲亲卫队队长的她,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幺问过吧!
「啊啊啊嗯嗯嗯!」
她的秘密花园,沾满了唾液与爱液,湿湿濡濡的闪着亮光,被舌头一股劲舔的花瓣,已经盛大的绽放开来了。
蕾拉的媚肉,以燃烧般的热度与弹性,来回报卡达尔的舌头与手指。
肉瓣中决堤般溢出的蜜汁,沿着蕾拉的肛门,逐渐染湿了雪白的床单。
「好了,蕾拉,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卡达尔温柔地在蕾拉耳畔呢喃。
把蕾拉放倒在床上,接着慢慢地把龟头,抵住花瓣的中心。
拉开她的双脚,慎重对準洞口。
「要进去了呦!」
「嗯!蕾拉要把自己的一切,送给老师。」
蕾拉的身体相当用力,在爲这一刻作準备。
卡达尔让蕾拉的脚弯曲起来,稍微把腰部向前推进。
「不要用力。你可以安心,不要害怕!」
「是、是的」
卡达尔的腰一点点挺进,蕾拉的身体不停往床头方向窜去,大概是受不了疼痛以及恐惧的感觉吧!
「进去了!」
尽管蕾拉的脸孔疼的扭曲,但仍带有少许高兴的表情;吱噗,唧噗噗噗,咕啾
卡达尔开始慢慢推送腰部,蕾拉皱着头,显得很不舒服的样子。
但是,只要体验过一次那丝绒般的快感,就让人无法停止活动。
「很快就不会痛了,稍微忍耐一下。」
卡达尔逐渐加快了腰部的抽动。在结合的部位,赤铜色的肉棒,毫不保留地突刺入蕾拉的肉缝中。
湿湿滑滑进出的钢棒上,沾满了破瓜的鲜血,以及透明的爱液,被染成淡粉红色,湿答答的反射着光。
「啊啊啊啊嗯嗯!」
蕾拉开始甜美的呻吟。她脸上苦闷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悦乐的神色。
卡达尔改变体位,让蕾拉趴着,用力固定住她的腰部,然后一口气贯通到底。
「啊啊啊,呀啊!啊啊」
「唔,蕾拉,太棒了」
卡达尔一而再、再而三地品味蕾拉肉径中的感觉,激烈的突刺,响起叭哒、叭哒的碰撞声。
蕾拉洁白的背部,如波浪般上下起伏,长发不停摇动。
由于抽动极爲剧烈,巨大的肉棒上,黏满淡粉红色的发泡黏液。
活塞运动进行到最激烈的高峰,身下的蕾拉,忽然掩面咽呜,失声哭起来。
卡达尔停下动作,手指轻柔地,在光滑的裸背上来回,温言问道:「怎幺了,小女孩,不舒服吗?」
蕾拉拭去泪珠,撇了撇秀发,重展欢顔,道:「没事,蕾拉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卡达尔知道,这个结下合体之缘的女子,有心事在隐瞒,然而,现在并不是谈心的好时候。
「蕾拉、差不多要射了喔!」卡达尔开使最后的沖刺,蕾拉似乎也做好了準备。
「哦哦哦哦哦!」两腿间传来无法形容的甘美麻痹感,卡达尔用力地推送着蕾拉的腰,插入最后一下,然后一口气解放了所有的欲望。
在痉挛的狭窄肉壁中,龟头开始激烈的膨胀与抽搐。
一剎间,发生了壮盛的大喷射,断续喷发出的精液,沸腾在蕾拉的秘洞中。
「啊啊啊啊啊!」蕾拉无力地陷落床内。
激情过后,卡达尔将锦被覆住两人,左手轻抚着蕾拉的裸被,享受着余韵。
蕾拉欲言又止,辗转良久,嗫嚅道:「老师,你可以对我说一句」
「蕾拉,我爱你。」察觉了怀中少女没说出的心情,卡达尔温柔的表达了情意。
彷佛受了巨大的震撼,蕾拉呆然半晌,继而,喜极而泣。
「傻瓜!这也要哭。」卡达尔亲吻了颤抖的长睫毛,吻去了泪珠。
「谢谢你,老师。蕾拉爱你。」
2
鸟声啾鸣,庭中花草的芳香,清淡挹雅,当晨光爬上第三格窗格,卡达尔醒了过来。
枕畔,依稀留着伊人发香,幽幽的香气,刺激着鼻间,想起昨夜的激情,卡达尔不禁莞尔。
「一张单人床,来睡两个人,实在是嫌挤了点。」
蕾拉是在天亮前走的,卡达尔感觉她起床穿衣,还在临走时,与自己深深一吻,吻中,有着无尽的依恋与挚爱。
看来,得爲这个小情人,在这故居长住下来了。
思量间,石墙外隐约传来锣鼓喧天,阵阵的唢吶声,由远而近,是喜庆的奏乐队。
「哪一家办喜事,这等铺张。」卡达尔心情甚好,踱出门外,看看庄严华丽的仪仗队伍,感受一下,久久未有的喜气。
「卡达尔导师。你好。」看见卡达尔的身影,仪队中一名骑士驾马奔来,却不是羽柴秀吉是谁。
「哦!原来是贵国的迎亲队伍。」主从两地之间的政治联姻,乃属常事,如此声势浩大,实不足怪。
「是敝国织田公的结婚典礼,我等奉命将新娘迎回日本。」
「却不知是哪家的闺女,这幺有福气。」这句话却是卡达尔的违心之论,织田信长的传闻,只要有十分之一属实,就已经教人难以消受,这个新娘,可说是倒了八辈子霉,卡达尔爲其哀歎三声。
「说来您也认识,是前日所见的蕾拉小姐。」
「什幺?」饶是卡达尔修养不凡,骤闻此语,仍是拿捏不住,脸色微变,放在身后的右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秀吉不见卡达尔脸色,仍是喜孜孜说道:「上个月,亚达市商团到京都进贡,蕾拉小姐随团护送,信长公惊爲天人,便已定下婚约,命我等前来迎娶。」
想起蕾拉昨晚激情时的失常,卡达尔恍然大悟,「无怪无怪昨晚她这般反应,原来是爲了这件事。」
随着心情起伏,右手忽松乎紧,显是内心激动。
「导师,有什幺事吗?」见到卡达尔面色不善,秀吉有些犹疑的问道。
「不,没什幺。」卡达尔喟然而歎,一颗心飘飘汤汤,落不着实处。
秀吉是何等人物,脑筋聪敏无比,单只是从这蛛丝马迹,便以猜出个大概。
「导师,区区一名女子,不过尔尔,大局爲重啊!」
大局爲重,大局爲重,卡达尔知道,蕾拉下嫁日本,必是爲了波鲁特佳尔全体人民的生计,若是婚礼破坏,势必遭到信长的血腥报複。
可是,说到底,这也是蕾拉自己的选择,倘若自己出面阻止,会不会只是一厢情愿呢?
再说,自己对蕾拉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大局爲重啊!
自己心底的愿望,还没解决,在重见那人一面以前,决不允许节外生枝。
一念至此,脸色登和,紧握的右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秀吉见状,亦是松了口气,握在兵器上的手,得以放开。
如若卡达尔做的决定,是另一个方向,他可真没有把握,是怎样的一种后果。
亢长的乐队走过,来的是蕾拉的花车,卡达尔轻挥右手,作最后的道别,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会到日本探访故人。
花车上的蕾拉,和式新娘打扮,端庄豔丽,看到卡达尔的身影,眼中一亮,似要开口说话,待得见到那道别的挥手,原本充满希望的表情,剎时间黯淡下来,继而,凄然一笑,再不回头。卡
达尔心头狂震,然而,却有热泪渗进眼中,那一笑,笑得太美,隐然有诀别的意味,这绝非吉兆,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呢?——
黑鲁曼曆五五一年一月日本
京都张灯结彩,红烛高挂,和式的新房 ,喜气洋洋,蕾拉身穿和式素服,打扮典雅,脸上却露出寂寞的表情,独坐房中,渡过她的新婚之夜。
灯过三更,房门被粗野的推开,一名汉子,带着无限威仪,豪迈的步进房中。正是日本的掌主,织田信长。
依照日本的礼节,蕾拉盈盈拜倒,恭迎她的丈夫。
「好美的脸蛋不枉我命人千 迎娶」信长捧起蕾拉的俏脸,仔细端详。
「把身上衣服脱了。」没有任何的尊重,信长简单的命令。
晓得自己并没有多少自主权,蕾拉忍住屈辱,缓缓将衣衫褪去,布帛的落地声响起,当最后的亵衣,自肩头落下,美丽的胴体,展现在大气之中。
原以爲脱去衣服后,信长会立刻过来拥抱,可是毫无动静。
信长双手环抱胸前,凝视着她的裸体。
「过去躺下,把腿分开。」又是一条冷酷的命令。蕾拉几乎要崩溃,颤声道:「太过份了这太没道理」
「少说这种话,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也不需要,我娶你,是因爲你的肉体,引起我的兴趣,你嫁我,也只是爲了保护波鲁特佳尔。」
信长冷冷道:「你不需保有任何理性,如果,你反对,我就立刻下令,封锁海道三个月,看看后果如何?」
听到这样残忍的对话,蕾拉不得不有了觉悟,咬着嘴唇,她 头挺胸,走到床上躺下,分开双腿。
即使肉体受到摧残,但是,自己高傲的心灵,绝对不能失去。
「还算听话,现在,你是奴隶,应该主动要求主人。」
「主人干」蕾拉拚命忍住溢出的泪水,小声说着。
「大声点。」
「请主人干我。」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冰冷的男性巨体,压了上来,完全不作任何的前戏,直接把肉棒刺进干干的秘洞,撕体般的剧痛,让蕾拉叫出声来。
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表现,信长开始进行挺进,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让蕾拉疼的死去活来。
「咦臭婊子啪」抽插到一半,信长瞥向下身,却没有看见预期中的落红。
反手一掌,掴了蕾拉一耳光,雪白的脸蛋,登时高高肿起。
「明知我要娶你,你的处女竟然敢给别人。」反手又是一掌,把蕾拉击的快要昏去。
「那个奸夫是谁?」
蕾拉瞪了信长一眼,猛地张口,把血沫混着掉落的牙齿,吐在信长的脸上,恨声道:「你可以羞辱我,却不能汙辱他。」
「即使我要血洗波鲁特佳尔,也是一样吗?」蕾拉不答,眼中的坚毅神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好,有意思,我就喜欢这样。」信长大笑,猛地拔出,将蕾拉反转身来,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
「他拿走了你的处女,现在我要拿走另一个。」
耳边响起了这句话,然后龟头顶在肛门。
「啊不要!」龟头开始向 面挺进,蕾拉的身体变得僵硬。
「叫你不要用力。」信长拍打着蜜桃似的丰臀。
「你要是不放松的话,会很痛喔!」肉棒猛地刺入,蕾拉呼吸困难,后门有火烧般的感觉,不由得咬紧牙关想用力,但又急忙吐出了憋住的气。
「啊」把插入到底的东西拔出,蕾拉只觉得连内髒也被带出去。
「嗯」又用力插进来,这一次,是肚子 塞满的感觉,强烈的压迫感,使蕾拉发出哼声。信长开始有节奏的抽插。
「真了不起,屁股也能这样性交。」信长毫不退缩,一边撑开强烈收缩的肉壁,一边猛力贯通着。
被赤铜色勃起肉棒,深深插入到根部的菊花洞,开得好几倍大,连绉褶都消失了。
「呀啊,噫呀,噫噫!」彷佛要拖出内髒似的,猛烈的进行活塞运动。
蕾拉的菊花洞,有如食虫植物一般强烈收缩,紧紧咬住肉棒不放。
信长口中低吼连连,指甲在蕾拉身上不住撕扯,雪白的胴体,很快布满血痕,瘀青连连。
「贱人」左手猛地使劲,捏碎了蕾拉双腕关节。
「啊嗯,呜啊啊啊」蕾拉翻着白眼,如金鱼的嘴巴开开合合,无法说出完整语句,只能哀鸣。
「啊啊呀要射了」极爲用力的突进屁眼,两腿间传来了甜美的麻痹感,尿道被一触即发的快感所包围。
抽出肉棒,再插入前面的洞穴,抽插一阵后,强而有力的喷射,一滴不剩的射入子宫。
颤动的阴道 ,满是沸腾的白色岩浆,蕾拉呻吟了一声,不能动弹。
「别以爲这样就算了,真正的惩罚,现在才要开始。」信长喘息道。
半昏迷的蕾拉,猛觉一股异劲,自指尖开始麻痹,过了手肘,直向小腹,跟着,是刮骨般的剧痛,彷佛是腐蚀了全身的血肉,将所有的精华,送往腹间。
「像你这样的女人,很适合替我生孩子。」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在京都的夜空中,久久不去。
黑鲁曼曆五五一年二月自由都市杰斯市
依旧是热闹的市集,这是所有自由都市的共通点,市中心的某处酒楼上。
「喂!你们知道日本的那件事吗?」
「是指信长新娘的那件事吗?」
酒楼 ,商人们七嘴八舌的交换各地的情报。
「听说,成婚当晚,新娘就给剥光,吊出门外,供过路人欣赏。是不是长得太丑,所以被丢出去了。」
「胡说,那新娘是波鲁特佳尔的蕾拉队长,我曾见过,可是个大美人呢!」
「那头雌豹啊!我曾经看过,的确是真他妈的漂亮,这倒是可惜了。」
「后来又怎样了?」
「在城墙上吊了三天,后来就送进宫 ,不知道后续了。」
「这我知道,我有个当亲卫队的妹夫,曾告诉我这事。」一名来自日本的商人说道。
「哦!怎样?」
「信长说,淫蕩的女人,不配住他的屋子。把那女的绑到广场,让过往的行人干,我妹夫说,这女的真够骚的,每个上过她的男人,都全身没力气,好像生了场大病。」
邻座靠窗的一名黑袍男子,听到这话,手上的酒杯,顿时爆成细粉。
「真的是作错了吗?卡达尔,你还有资格称爲智者吗?连这种事都看不出」
卡达尔知道,当日的决定,已然铸下大错。
「因爲你总是不停地重複同样的错误啊!」多幺熟悉的声音,卡达尔不知道已经在梦 ,梦过多少遍了。
猛然回头,一名模样可爱的少女,无声站在身后。
少女的样子,娇俏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狡狯的光芒,形状极其优美的瓜子脸,让人倍添怜爱。
纤细的身躯,似乎被一层轻烟缠绕,氤氤氲氲,教人看不真切。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以卡达尔今日的修爲,天下能入其三丈而不被发觉者,绝对不超过五人。
但卡达尔却不觉得奇怪。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不行啊!卡达尔。」少女笑着摇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眼睛 面只有自己。」
少女的脸上,有种倔强而任性的神韵,奇异的是,这与卡达尔的满不在乎,竟有三分相像。
「已经两千年了,这两千年来,你不停的向过去忏悔,不断的试着寻找真爱,想学习怎幺去爱一个人,可是,当真正的爱情,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做了什幺呢?」
乍闻此语,卡达尔如遭五雷轰顶,作声不得。
「你一直在追寻已经失去的东西,对于到手的东西,却一点也不珍惜,所以你永远都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少女侧着头,有些哀伤似的,缓缓道:「对你来说,我们到底算是什幺呢?卡达尔,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坏东西。」
「艾儿西丝!我」
「即使如此,我还是深爱着你,这是不是很奇怪呢?哥哥。」少女低下身子,在卡达尔的唇上印下一吻。
卡达尔伸手欲抱,却搂了个空。
少女一笑,缓步向后,身形冉冉消退。
卡达尔大叫一声,恍若自梦中醒来,举目四顾,哪 还有伊人芳蹤,只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依稀还在唇边。
「不是梦艾儿西丝,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东西吗?连死了都要来纠正我」
千年来的愿望,实现了一半,卡达尔百感交集,激动的说不出半句话。
「走吧!去做我应该做的事。」黑袍一振,卡达尔已出现在三十公尺的高空,继而,往东方飞去。
黑鲁曼曆五五一年二月
日本中国两方军队正激烈的交战着,战争虽然惨烈,但却已经接近尾声,属于织田家的军队,已经取得了绝对优势,胜利已是一定的必然的了。
这一切,都是山顶那人的功劳。
山顶上,羽柴秀吉对几个部下,做最后的指示。
「叫太助率人从后方攻入,如此一来,就可以完全获胜了,接下来的,你们就看着办吧!」
几个武士接了命令,应声而去。
「这场战役差不多了,该往下个据点推进了。」
秀吉对自己目前的战绩,感到满意,如此,凯旋而归的日子,也不远了。
忽然,左右方的密林中,涌出大量敌兵,是预先的埋伏。
「木下藤吉郎,快快受死。」
「纳命来。」
秀吉的亲卫队,虽然奋勇抵抗,但敌衆我寡,顷刻间,便已死伤惨重,无力再战了。
「去地狱向你杀的人赔罪吧!」敌人乱刀砍下。
「啊!我命休矣!」脑筋急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秀吉只有闭目等死。
「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远距离神射的光箭,将刺客射杀当场。
「什幺东西?」话声方落,从对面的山头,光箭连珠射来,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给。
当秀吉发觉有异,睁开眼睛时,身边已尽是刺客群的死尸,以及一身黑袍的卡达尔。
「卡达尔导师,救命之恩,秀吉在此记下了,他日」彷佛没听到秀吉的话,卡达尔神色漠然,冷冰冰的看着他,看得秀吉心 直发毛。
他亦非蠢人,看到卡达尔如此神情,已知对方来意,以及对方将往何去。
「导师,蕾拉小姐一事,我也不知爲何会至如斯田地,只能说句:我很遗憾。」卡达尔冷电似的目光,看得秀吉心虚,不敢 头。
半晌,卡达尔歎道:「罢了,其错在我,不在你,你不用感到歉疚。」
听出了卡达尔的弦外之音,秀吉更是一惊,心知不妙,连忙道:「导师,秀吉还是一句,大局爲重啊!」
大局爲重,大局爲重,爲何还是大局爲重?
只是,此时的他,还要个大局做什幺?
卡达尔忽然问道:「秀吉,在你们的眼中,我是个怎幺样的人。」
秀吉不虞有此一问,呆在当场,脑 急忙搜集,以往听到的传说,断断续续道:「导师您才华惊世对人类」
卡达尔一挥手,打断秀吉的话,仰首向天,苍凉笑道:「在世人的眼中,大贤者卡达尔是个绝世英雄,我爲人类而战,爲弱小而战,爲孤弱之人而战,爲世上公理正义而战,可是,直至今日,我才发现」
「我从未爲我自己,真、正、一、战。」
卡达尔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举手投足间,意态飞扬,在秀吉的眼 ,此时的卡达尔,眩目的有些怕人。
「秀吉将军,两军相争,各爲其主,卡达尔此行,便是向你打个招呼,从此大家各行其是,再不相干。」
说罢,再不停留,念动咒文,化爲一道流星,消失于天际。
秀吉见状,暗暗叫苦,知道这一次,主君是惹下了前所未有的强敌,连忙传讯京都,自己亦整理装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黑鲁曼曆五五一年二月
日本京都附近一只军队,军容盛状,亢长的队伍,绵延在山道间,看来令人赞歎。
一名身着主将盔甲,坐立马上的武将,两手合抱又放开,显是心中有难事,无法决断,思量良久,半晌,他 起头,脸上有了一往无前的决心。
「去吧!就去到地狱的最尽头!反正,自己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基于种种的估量,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他扬声道:「改向!敌人就在本能寺。」
黑鲁曼曆五五一年二月日本京都本能寺
本能寺,京都的大形寺院,织田信长七日前,忽然率衆至此,滞留至今。
寺内的大殿之中,原本的佛像,给弃置在一旁,信长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幕戏。
没有点着任何的灯火,黑暗中,传来阵阵男女的喘息声。
「好好紧的穴我忍不住了」跟着是长长的惨叫声,之后,再无声息。
「一个月以前,还是清纯的小姑娘,现在,却已经会扭动屁股来迎合了,看来,一天十个壮丁,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信长拍了两下手掌,那是唤人进来的信号。
「你就尽情享用吧!反正,在那个人到来以前,应该还有点时间吧!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回汤在大殿 ,内中的意思,只有他才明白。
又一个男人,压上了她的身体,在深深进入时,她流着眼泪,叫唤着心上人的名字。
「老师老师」
寺门口,几个卫兵,进行着交谈。
「主公这次在本能寺停留,是想要干什幺啊!」
「谁知道,总不会是突然看破了世俗,想进入空门吧!」
「进入空门,那爲啥要把那个女人一起带来。」「
这你就不懂了,我听说,有些高僧,能够修习欢喜禅。」
「这幺好,那我也要。」
「你,看你这副猪样,等下辈子吧!」
三个看门的卫兵,因爲无聊的工作,避开了长官的视线,打闹嬉笑。
突然,他们发现,有工作上门了。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寺门之前,神情冷峻,整个人就像块冰似的。
「喂!小子,要变魔术就走远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那幺多干嘛!小子,你那是什幺脸,耍酷啊!」
「大热天的穿黑袍,你是变态啊!」
男子冷漠的脸上,半分笑容也没有,只是吐出两个字,「开门。」
两个卫兵闻言大笑。
「这小子得了失心疯啦!叫我们开门,我们就开,岂不是好没面子。」
「就是说嘛!虽然我们是跑龙套的,戏份很少,但也是有自尊的跑龙套。」
「更悲惨的是,我们只有九句话的戏份,所以读者们一定要记得我们。」
「开门,否则就死。」男子再度发言,他的声音,不像是人类的说话,反倒像是天山上的万年雪。
「开开玩笑,你以爲你是谁啊!叶小钗闯魔域,也没你那幺嚣张。」
「爲了所有配角的自尊,我们死也不会开门的。」
「没错,就让我们杂兵甲、乙、丙英勇的雄姿,永远留在风姿物语读者的心中。」
「那就去死。」听到这些对话,他差点疯掉,趁着神智还清醒前,左掌一扬,魔光凝聚,七彩隐现,接着
「魔弓闪光矢。」
刺眼的强光,剎时间遍布天地,地动山摇,当强光消失时,宏伟的寺门,连同后方的牌楼,左右的围墙,一齐在强光中化爲乌有。
卡达尔踏着箭矢破坏场地,所形成的道路,踱进本能寺。
「哦!」赫然见到,本能寺的广场中,千军万马早已备战以待,看这情形,只怕有个数千人吧!
「卡达尔,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
一个巨汉,意态张扬,得意的狂笑着,原来是老朋友柴田胜家。
卡达尔并不意外,他转战沙场,身经何止百战又岂会被这等小场面给吓退。
「卡达尔不想多造杀孽,连累孤儿寡妇,爱惜生命的,就先离去。」